写的挺好下回别写了

【布特里】Someday I'll Find My Way Home(4)

第一话

第二话

第三话

*交响乐团paro

*其他各种要说的话和注意事项也在第一话说过,我会默认所有人在阅读新的篇章之前都已经看过并接受

*这一章又是偏过渡的一章,并且为了剧情发展,我把嗲菠萝放出来搞事了!不过不要担心,本人拿头向各位担保,搞完事以后一定会有更甜的糖orz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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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所有的故事都从那地方开始


  自从那次对布加拉提敞开心扉之后,特里休似乎打消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顾虑。在这个月中旬的第二次彩排中,她的表现仍然完美得令人难以置信,布加拉提至此才放心地将乐团一把手的位置委任给了她,对她大大小小的嘱咐也少了。

  特里休发现自己的琴弦出现异样是在彩排结束后的第二天,调音的时候有一根弦的音色与她记忆中的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号,她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是琴弦老化了。但她在没弄清状况之前也不敢妄下结论,乔鲁诺是这个乐团里最懂提琴的人,她想着或许有时间可以去问问看。好巧不巧,这天她背着琴路过排练场地,刚好碰上一脸慌张的乔鲁诺。

  “哎,乔鲁诺,我想……”

  “现在没时间!我父亲的车在路上抛锚了,我得去帮他。”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正当特里休想着他父亲到底是什么身份才能让他如此心急的时候,她听到一旁的隔间内传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好奇心驱使下,她不由得把脸凑了过去。声音是两个男人发出的,其中一个沉稳的声音是布加拉提,另外一个稍浑厚些的声音大概就是阿帕基了。

  “乔鲁诺,又是乔鲁诺……他这一个星期请了多少次假了?”阿帕基将手中的一摞纸狠狠摔在桌子上,“一有事就拿他那万能的父亲当挡箭牌,要么说去探病,要么说去帮忙买东西,最离谱的一次是去帮他修钓鱼竿?有人能坐在病床上钓鱼吗?”

  “他想去就让他去吧。”布加拉提抿了口咖啡,“我们的基本训练也差不多完成了,现在又不是什么紧张时期,就算说那种话的是特里休,我一样会给她准假的。”

  “你太偏袒那群小鬼了,布加拉提。”

  “也许是吧。”

  “你甚至连迪亚波罗的事情都没告诉他们。主导这一切的是他,连收购的事都是他一手谈妥的……他从来没把我们当人看过,整个乐团只是他的商品、他的筹码,连这次公演都只是为了方便他验收,看看我们的卖相是否能得那群丑陋的人欢心。”

  迪亚波罗,那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特里休想,如果说他能将自己亲自创办的乐团毫不留情地转手的话,应该会是个毫无情感可言的人吧?

  “既然连你都无法说动他,那我们的话对他来说也就更不算什么了。布加拉提,我从未怀疑过你,但有时候,有些事还是三思为好。”他双手紧攥,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快,“谁都知道,乐团无法避免被收购的命运,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这就是‘热情’的最后了。”

  布加拉提叹了口气。

  “阿帕基,我不是不赞同你的意见,只是——”

  他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托盘,陶瓷制品之间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我并不认为这次公演会是‘热情’的绝响。迪亚波罗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一次坐在小提琴首席那个位置上的会是怎样的人。”

  演奏乐曲就是交响乐团的使命——这是神圣的、永远不可摧毁的铁则,他始终如此认为。

  “这是一场赌局,是我与他之间的赌局,而赌注就是‘热情’的未来。”

  说话声自此消失了。在数秒的沉寂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意味着有人要走出房间。特里休赶紧将耳朵从门边移开,站在一旁故意向四处张望,装作没事的样子。

  用余光瞥到走出门的人是阿帕基之后,她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无暇注意自己是不是在偷听。

  “特里休?”

  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在那里吗?”

  “布加拉提?啊,是我,我当然在!”

  特里休仍然背对着门,她不知道布加拉提是如何看见自己的,也不敢去想他可能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刚刚偷听的事。如果真的被他发现的话,还是有必要乖乖道个歉让他不要在意的。

  “那个,我……”

  “加油吧,特里休。”

  刚要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打断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走出了房间,“下一次的彩排在27号,也就是正式公演的三天前。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彩排,要全力以赴。”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时间过得如此快。半个多月之前她还像雏鸟似的畏手畏脚,时不时给乐团的人添麻烦,而现在她已经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认识了许多年龄相仿的伙伴,也有了指引自己前进的道标,一切仿佛一场梦。但就像他们说的一样,乐团避免不了被收购的命运,梦总是要醒的。

  无论如何,就让她先做一会追兔子的爱丽丝吧。

  


  9月27日,最后一次彩排——

  特里休看了一眼手表,离原定的时间还有3小时左右。她今天来得格外地早,一边坐在台阶上一边沐浴着午后的微风,膝上放着她最爱的琴。她曾经想,即便有一天遇到能够决定她后半生的男人,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绝对不会超过小提琴。

  至于那条不合群的弦——那天她等到晚上都没见乔鲁诺回来,回家调试了一番后也没有再出过问题,于是这就被她当做它对自己开的一个小玩笑。

  小提琴首席。她默念了一遍,这是自己的职位,就在指挥的身侧。她已经习惯了布加拉提指挥的节奏,也能做到与他配合得天衣无缝,她演奏时他也在演奏,他的乐器就是整个乐团。

  天空渐渐被染成暖黄色,不断有人踏上台阶,走向礼堂,他们微笑着向特里休问好,她同样微笑着回应。

  她在等那个人,那个“真正的领导者”到来。


  等待的时间让她感觉度秒如年,当那辆黑色轿车进入她的视野时,她恍惚得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

  一只穿着纯黑色皮鞋的脚伸出车外,接着一个戴帽子的人整个从车里探了出来,特里休在看到他的瞬间,恐惧压过了其他任何一种感情,她只感到脊背发凉。

  ……布加拉提,他可没有戴帽子的习惯啊。

  “特里休,演奏快要开始了。你怎么还不进去?”

  这个西装革履、梳扎长发的男人,看起来与她以往见过的所有人都有种微妙的不同,但一时又说不上不同之处在哪里。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见她没有动作,缓缓地上了台阶,站在她身旁。特里休没有抬头,她不知道他的眼神正在望向哪边,也许是千里之外某幢高耸入云的大厦,也许只是街道旁一棵刚刚栽下的小树。

  “三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乐团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破败,那是在我真切地认识到自己不适合当一个领导者以后。但不管怎样,整个乐团如今仍然是我的所有物,我还有权利指挥他们。”

  三年前……她想到那天月夜下的谈话。这么说来,他是……

  “胡说!布加拉提才是指挥,他才有资格领导乐团!你为了自己的私欲,随便就把整个乐团弃之不顾,现在还要把它像商品一样摆在货架上出售?像你这样的人才没资格做指挥!”

  特里休不敢再想下去,她强迫自己从思绪的蛹中撕扯挣扎出来,带着脆弱的双翼面对残酷的现实。

  “……我早该猜到的,没想到在我消失的时间里,那小子真的入戏了。他以为乐团的生存法则就是不停地演奏,仰着头坚持自己那‘高洁’的理想一直到死。为什么就是不愿承认呢?不管什么理想,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都一分钱不值。还是说,那点微薄的面子对他来说真的比饭碗都重要?”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一直相信布加拉提绝不是故作清高的人,他有自己的风度与信条,他是个优秀的人。快辩解啊,快说些什么啊,哪怕一个字也好,别上了他的当啊。

  “特里休,你知道吗?”

  他明明是用淡然的语气诉说着他自己,她却从中感受不到一丝情感,反倒有些许嘲讽的意味从字里行间渗出。

  “那不勒斯比撒丁岛要温暖得多,这里的人们也更近人情。他们不会在意你的过去如何,不会紧紧抓住你之前所犯的错误不放,更不会认为这世上还有金钱买不到的关系——”

  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特里休只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和充斥在脑海中蜂鸣般的杂音。

  她在一瞬间全部理解了——

  “我知道你爱多娜泰拉胜过爱我,她给予了你一切,你的生命、你的音乐才能,而我没有为你做过任何事,所以你宁愿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冠上她的姓氏,而不是我的。”

  这个男人就是迪亚波罗,他就是她噩梦的根源,是她一直想要面对却一直不敢面对的深渊。

  特里休从台阶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微风吹拂着她有些零乱的前发。

  是十三年?还是十四年?或许比那更早,早到她甚至记不住他的每一个面部特征,他是丹凤眼还是塌眼角,颧骨是高还是低,嘴唇是厚还是薄,眉毛是短粗还是细长。

  “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你为什么要走?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质问。她再也说不出更多话了,也不可能吐出一个多余的字,十五年来的心音在此刻连同她剧烈燃烧着的灵魂一同在毫无生气的夕阳下激荡。

  不需要回答,别说出任何肯定或否定的字眼,别露出任何怜悯或厌恶的表情,无动于衷是对此刻的她最大的垂怜。

  “——该走了。”

  现实与她不谋而合。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他径直走进了礼堂的大门,他的背影在特里休的眼中就像无数玻璃尖角拼合而成的雕塑,扎得她每一寸肌肤都渗出血来,那些血液又在空中凝固成更多的细小碎片,连同她的记忆一同飘散到初秋的风里去。

  她想要生气,想要怒吼,或者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大哭一场,但是她不能。

  特里休,她一瞬间变成这世上最孤独的女孩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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